在彻底陷入黑暗前,我看到秦朗又出现在门口,脸上是得意的、扭曲的笑。
2
我再次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下午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一个陌生的年轻护士正在给我换吊瓶。
她看起来很面生,动作有些笨拙。
“你是新来的?”我问。
她被我吓了一跳,手里的输液管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是……是的,苏太太。我叫小雅。”
她低着头,不敢看我。
我打量着她,她很年轻,二十出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未经世事的胆怯。
也许,她可以成为我的突破口。
秦朗和陈医生把这家私人医院上下都打点好了,但一个刚来的实习护士,未必会那么快被他们收买。
“小雅,”我放缓了声音,“你扶我起来走走吧,躺久了不舒服。”
小雅有些犹豫。
“可是陈医生说您需要静养。”
“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。”我掀开被子,慢慢下床,“你扶着我就行。”
她拗不过我,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我。
我们在医院的花园里慢慢走着。
我状似无意地问她:“小雅,你是哪里人?”
“我是本地的。”
“家里还有什么人?”
“我爸妈都在,还有一个弟弟。”
我点点头,继续往前走。
“我也有个儿子,跟你差不多大,叫惟然。”
提到我真正的儿子,我的心口一阵刺痛。
小雅扶着我的手紧了紧。
“苏太太,秦先生对您那么好,您……”
她想说什么,但又没说出口。
我停下脚步,看着她。
“你也觉得,他是个好儿子?”
小雅的眼神有些躲闪。
“大家都这么说……”
“那你信吗?”
她不说话了。
我心里有了底。
看来,她虽然不敢质疑,但心里并非没有一丝怀疑。
就在这时,秦朗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。
他正陪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话,脸上挂着完美的商业笑容。
看到我,他脸上的笑容一僵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他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,就快步朝我走来。
“妈,您怎么下床了?医生不是让您好好休息吗?”
他一边说,一边不着痕迹地从小雅手里接过我,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胳膊捏碎。
我疼得皱了皱眉。
“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“透气也不行,您的身体最重要。”他强硬地架着我往病房走,“小雅是吧?谁让你带我妈出来的?你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?”
小雅的脸瞬间白了。
“秦先生,我……”
“行了,你被解雇了,现在就去办手续。”
秦朗的话像是一把刀,直接扎进了小雅的心里。
她眼圈一红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我甩开秦朗的手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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