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阳光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,黏稠而温暖地透过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,泼洒在光滑的橡木地板上,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的沉香和……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学霸的“高贵”气息。
温晚坐在一个靠窗的“风水宝座”,面前摊开的《文学理论教程》像一本催眠魔法书,而旁边那个摊开的小记账本,才是真实的人生。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,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(-800)、兼职稿费(+1500),以及用红笔狠狠圈出的、母亲下个疗程的医药费预估(-5000)。
“唉……”她心里的小人,《论<诗经>中草木意象的情感投射》。”他语气依旧平淡,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定理,“逻辑清晰,论证新颖。”
温晚还没来得及为这突如其来的(且过于学术的)夸奖感到开心,陆言珩接下来的话,就像一颗深水炸弹,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。
“鉴于你刚才展现出的、应对此类非理性‘情感纠纷’的快速反应能力、情境构建能力以及……表演能力,”他措辞严谨得像在写论文评语,“我或许有一项合作提议,想和你谈谈。”
“一项,”他微微停顿,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再次掠过她那只显示着缴费提醒的手机,补充道,“基于纯粹理性考量和等价交换原则的、可能对你我现阶段都有利的合作。”
温晚彻底愣住了,嘴巴微张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合作?和一个数学系的天之骄子?还是基于“表演能力”的合作?这走向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?
图书馆的阳光依旧明媚得不像话,但温晚觉得,她原本虽然穷困但至少清晰平静的世界线,从这一刻起,被一个名叫“陆言珩”的、自带强大逻辑场的变量,蛮横地闯入并彻底搅乱了。
未来,似乎开始朝着一个未知的、完全不可计算的方向,一路狂奔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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