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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让助理拉上了百叶窗。
楼下记者们的闪光灯，依旧固执地从缝隙里透进来。
我的手机，比上一次响得更厉害。
但这一次，没有一个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都是来撇清关系的。
连何总，也只是发来一条短信：“姜总，抄袭是底线。我很失望。”
之后，再无音讯。
众叛亲离，这个词，再合适不过。
助理站在一旁，急得快哭了。
“姜总，我们报警吧！他们这是诽谤！”
“或者我们开个发布会，澄清一下！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没用的。”
“现在我们说什么，都不会有人信。”
“他们手里有‘证据’，有‘人证’，我们只有一张嘴。”
“那那怎么办啊？”助理的话音里满是绝望。
我没有回答她。
我打开电脑，登录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邮箱。
在草稿箱里，找到了一封一年前的邮件。
邮件里，只有一个附件。
附件的名字，叫《镜城》。
我点开附件。
里面是一份完整的世界观设定，人物小传，和前三集的剧本。
作者署名：程诺。
这份文档的完成时间，比孟莹那份所谓的“策划案”，早了整整一年。
我把这份文件，连同当时和这位叫程诺的作者签订的版权购买合同扫描件，一起打包，发给了我的法务。
然后，我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那头，是一个年轻的声音，带着几分不确定。
“喂？您好，请问是哪位？”
“程诺吗？”我说，“我叫姜玥。一年前，我买过你的剧本，《镜城》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回忆。
“啊！姜总！我想起来了！您好您好！”他言语间有些激动。
“姜总，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？是剧本要开始拍了吗？”
“剧本已经拍完了，也播了。”我说，“不过，它现在叫《都市蜃楼》。”
“而且，它遇到了点麻烦。”
我把事情的经过，简单地和他讲了一遍。
电话那头，久久没有声音。
我能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
“姜总你的意思是，有人偷了我的孩子，还反过来说我是贼？”
他说话时，嗓子在发抖，掺杂着愤怒，但更多的是一个创作者最深的委屈。
“是的。”我说，“所以，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“我需要你，站出来，告诉所有人，谁才是这个故事的亲生母亲。”
“我”他瞬间语塞，话音低了下去，“可我只是个学生，什么都没有我怕”
“你什么都不用做。”我打断他，“你只需要带着你的电脑，和你所有的创作记录，来一趟我的城市。”
“机票和酒店，我来安排。”
“你愿意见证你作品的沉冤得雪吗？”
电话那头，又是一阵沉默。
我能想象到他内心的天人交战，一个未出茅庐的学生，要对抗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，这需要巨大的勇气。
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，一个清晰的，带着破釜沉舟决心的字，传了过来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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