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川来到太极殿时,百官频频望向他。
他抬头一看,大脑一片空白。
凤歆鸢身披凤袍,纤细玉手抓着萧卿延的手,红唇微抿,眉目间情意无限,两人更是一同坐在王座上。
那曾经是他的专属,现在却坐上了另外一个男人。
这时,女帝近侍道出坠马失忆之事。
百官议论纷纷。
陆泽川难掩心中哀伤,纵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还是忍不住追问:“歆鸢,你当真是失忆?”
凤歆鸢心中一慌。
她看见了陆泽川的眼神,是那般悲伤。
悲伤之下还埋藏着死寂之色,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。
难不成他察觉到了真相?
陆泽川的智慧,她身为亲近之人,最是了解不过。
凤歆鸢沉默之际,萧卿延忽然开口:“陆泽川,这里是朝会,你岂能直呼女帝名讳!”
这让凤歆鸢抓到把柄。
她收起心中不忍,呵斥道:“陆泽川,不管本帝与你之前是何关系。但如今我不记得你,你岂能当着百官的
面,直呼本帝名字!你将本帝威严置于何处,将大鸢律法置于何处!”
“来人,掌嘴!”
当即有两名守卫站出,将陆泽川按住。
见此,百官纷纷求情。
“女帝,帝师大人乃是您禀告上苍,请天地见证所确定的王夫!”
“而且帝师于大鸢有功,不能受这等侮辱啊!”
凤歆鸢犹豫着,眸光深沉。
萧卿延假意咳嗽几声,虚弱说道:“歆鸢,还是收回成命吧。帝师大人功劳浩大,百姓都说他才是大鸢之主。
事情传扬出去,指不定世人如何议论。”
这句话,看似求情,实则诛心。
凤歆鸢目光再无半点犹豫,下令道:“动手!”
戒尺重重落下,陆泽川被抽得嘴角开裂,鲜血、口水混在一起流出。
他却没有喊一句疼。
那些血腥味,他也丝毫闻不到。
只因为,就在数个呼吸前,他的嗅觉被剥夺。
脑海中也泛起一段段回忆,往昔的一句句关心话语,一次次甜蜜笑靥,如今化作一根根针刺入身躯中,带来绵绵密密的刺痛。
陆泽川眼角泪水滑落,落入嘴边的伤口,化作一股更为钻心的痛。
可这些痛,都不如内心苦楚。
“停下!”
凤歆鸢终于再度开口。
她眼神冷漠,没有半点关心,接着说:“传本帝旨意,革去陆泽川帝师与王夫之位!本帝的王夫,只有萧卿延一人!”
这话,让百官躁动,许多人更是气愤不已。
大鸢能有今日,全仰仗陆泽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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