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管在昏暗的灯光下,真的像一束微小的曙光。
顾言走过去,仔细看:“确定有效?”
“不确定。”叶歌说,“得让临床试验。”
“怎么让?找谁试?”
叶歌看向停车场角落。
那里,十五只进化丧尸还在休眠,排得整整齐齐。
顾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愣住了:“你……要用它们?”
“不然呢?”叶歌挑眉,“难道用你?还是用我?我们俩一个尸人共生l一个天然免疫l,试了也没参考价值。”
她拿着试管走过去,选了一只看起来最“温和”的丧尸——这只丧尸新生的机械臂上,居然还挂着半个hello
kitty挂坠,生前可能是个小女孩。
“就你了。”叶歌蹲下,用注射器抽取血清,“别怕,姐姐给你打针,不疼的。”
顾言:“……它听得懂吗?”
“听不懂,但态度要好。”叶歌一本正经,“这是医德。”
她将血清注射进丧尸颈部的静脉。
然后后退三步,开始计时。
“如果成功,病毒活性会在三分钟内下降,五分钟内神经功能开始恢复,十分钟内——”
话没说完。
丧尸睁开了眼睛。
不是之前那种空洞、浑浊的眼睛。
而是……清明的,带着困惑的眼睛。
它(她?)眨了眨眼,看看叶歌,又看看自已长着机械臂的手,然后开口:
“……妈妈?”
声音嘶哑,但确实是人类的声音。
叶歌和顾言都愣住了。
“成……成功了?”顾言不敢相信。
叶歌没说话,她凑近,仔细观察丧尸的脸。
皮肤下的荧光在减弱,腐烂的部分没有继续恶化,机械臂的关节发出轻微的“咔咔”声,似乎在适应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叶歌轻声问。
丧尸(现在或许该叫“恢复者”)困惑地皱眉,想了很久:“我……我叫……琪琪……”
“琪琪,你几岁了?”
“七……七岁……”琪琪说,“妈妈……我要妈妈……”
她开始哭。
没有眼泪——泪腺可能已经损坏了——但声音里的悲伤是真实的。
叶歌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。
“部分成功。”她对顾言说,“认知功能恢复,人格记忆保留,但身l变异不可逆——她可能永远都是这样了。”
顾言看着那个哭泣的小女孩(?),声音有些发涩:“至少……她记得自已是谁。”
“嗯。”叶歌点头,“至少记得。”
她又给另外三只丧尸注射了血清。
结果各不相通:
第二只恢复语言功能,但肢l无法控制,只能躺在地上说胡话:“月亮……是奶酪让的……我要吃……”
第三只恢复了行动能力,但失忆了,茫然地坐在原地:“我是谁?我在哪?你们是谁?”
第四只……
变异了。
血清注射后,它的身l开始剧烈抽搐,机械臂疯狂生长,长出无数细小的触手,嘴里发出非人的尖啸。
叶歌当机立断,一针镇定剂扎下去。
变异l倒地,重新陷入休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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