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猜,我会把它,放在哪儿呢?”
我拿起遥控器,按下投影仪的开关。
屏幕上忽然跳出江安安满脸泪痕、恐惧呜咽的画面。
江珩猛扑过去,颤抖着去摸那张小脸。
屏幕里,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……
一点一点,彻底归于死寂。
江珩浑身剧颤。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温宁也如遭五雷轰顶,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。
直到这一刻。
他们才不得不相信:
他们的孩子,再也回不来了。
我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切。
痛吗?
这每一秒煎熬,我都曾亲身尝过,一分不差。
七年前。
我的棠棠……也是这样被他们生生碾碎的。
那时的我,也像此刻的他们一样。
跪在绝望里,呼救无门。
2
我看着这对曾经不可一世的夫妻。
忽然想起棠棠最后一个生日。
从她出生起,温宁就没有为她庆祝过生日。
她总踮着脚盼,盼着妈妈能陪她吹一次蜡烛。
可江珩总有办法。
一个电话、一条消息,都能轻易叫走温宁。
直到棠棠五岁。
听说妈妈终于要带她去游乐园玩。
她翻出最爱的公主裙,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。
出门时,她回头冲我挥手:
“爸爸,晚上回来我要把最大的草莓蛋糕分给你!”
可那天之后,她再也没回来。
她被卷进了冰冷的搅拌机里,血肉模糊。
那件粉色公主裙浸在血里,红得刺眼。
而在她死后的第三天,我被温宁亲手推上审判席。
她指认我是杀害女儿的凶手。
“谢知晏,我警告你别犯蠢。棠棠已经死了,安安和阿珩是无辜的。”
“今晚八点前,你必须把安安送回来……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坐十年牢。”
温宁话音凌厉,威胁几乎从她眼底渗出。
也将我从回忆里彻底拽了回来。
十年?
我低头笑了。
胃癌晚期,我连三个月都没有了。
强忍着腹部翻江倒海的绞痛,我咬紧牙关:
“温大律师真是好威风。同样的把戏,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?”
温宁顿了顿,语气里透着熟悉的厌烦:
“谢知晏,我们已经离婚了!别再用这种手段引起我注意!”
“八点,见不到安安,你会后悔的。”
说完这句。
她俯身扶起地上颤抖的江珩,扬长而去。
两人刚走。
我再也撑不住,整个人蜷倒在地板上。
冷汗浸透衣衫,浑身冰凉。
直至被冻醒,我才颤抖着撑起身,从柜子深处摸出止痛片,干咽下两粒。
室内已被夜色吞没。
我沉默地按下打火机。
咔嗒,火苗窜起。
松开,黑暗吞噬光亮。
恍惚间。
好像听见了棠棠吹蜡烛时,那声轻轻的“呼——”。
走进卧室。
她含笑的脸定格在相框里,静静悬挂在墙中央。
我用打火机,点燃一炷香。
“棠棠别怕,等爸爸做完该做的事,就去陪你。”
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: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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